看到突然冲进无头骑士和自己中间的杨成，女仆整个神情大变，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，面前男人喷出的鲜血已是染红了她的衣衫，飞到了到了她的脸上，甚至，溅到了她的嘴角。
热热的，咸咸的，随着血腥味浓郁的传来，她的眼泪，不由自主地已是开始决堤。
多少岁月，她从来没有流过眼泪，她甚至不知道眼泪到底是为何物，而今，她终于拥有的时候才发现，当眼泪掉落的时候，她的心也会跟着痛，痛得无以复加。
“主……主人……”
这一刻，时间都仿佛停滞了下来，那男人不顾一切拼命护下自己的举动，就像是一把刻刀深深地铭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，让她无法释怀。
“先撤开！”
这是抱着自己的男人在最后时刻用尽全力发出的沉闷话语，且随着那男人用力一推，她的整个身子都开始向外飞去。
只是，在她飘飞出去的时候，她还看到了那男人终于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主人，是在欣慰吗，因为救了自己？
为什么，要这么拼命啊，为什么要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把自己救下啊？
明明那么危险不是吗？明明应该不掺合进来的不是吗？
心中，仿佛千万根阵同时攒刺，疼得甚至连呼吸都是不能。
女仆极力矫正着身子，她努力想飞上前去，努力想将自己的主人从危险之中抢夺回来，可接下来的一幕，让她彻底绝望了。
无头骑士连带他的战马陡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，这偌大的威势足足冲出了数十丈开外，魔气，节节攀升，几乎是在瞬间，完全凝结到了极致。
听得战马惊天嘶鸣，当无头骑士连带战马整个践踏下来之时，别说是虚空，就连在识海之中，都是造成了许多天堑似的裂痕。
下一刻，在魔气缭绕的华光中，无头骑士挟着战马凶猛从半空践踏而来，彻底将杨成的身躯淹没。从半空直至地面，就像是一道流星，甚至不给人任何错愕惊讶的留恋时间。
“轰——”
大地震颤，方圆数里的地面刹那间都是因为这浩大的冲击纷纷化为了尘埃，烟尘滚荡，遮天蔽日。
“不，不要，”女仆失神地喃喃声道，一滴滴眼泪顺着美眸滑落，“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，明明不管我不就可以了吗，为什么要这么护着我啊！？”
可回应她的是，是从废墟中溅起的大量鲜血，那妖冶的红色，染红了她的眼睛，染红了她的心，染红了她的灵魂。
“主人——”
那一声悲凉的凄叫，传遍四野，即便是在荒芜的虚空里都是泛起重重回响。女仆眼神空洞，那是种深入灵魂骨髓之重，让她不能负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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