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“良人，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以前卖A货被抓的那次，真正想害你和黄子涛的人不是沧澜，而是连叔，因为我做了一本假账册，上面写着你们每个月的利润有一千多万，那老小子就动了心，想要陷害你们然后自己接手这门生意。后面连叔一直针对黄子涛也是这个原因，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太过强大，因为这样会威胁到他的地位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，上次收楼的时候我本来已经买通了一个小混混，让他放火把自己的奶奶烧死以制造混乱，我说事后可以给他50万，他就同意了。但是后面知道你亲自动手打人，并且把人从楼上扔下去，我又改变主意结束了这个布局，不然你这个楼可没有这么好收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最后，实际上我已经劝服了蒋先生，让洪兴的那票小弟全部改了口供，承认他们之前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，再加上你的那把刀警察一直没有找到，如果花点钱运作一下，你应该可以无罪释放才对。但是我最后想了想，还是没花这个钱，所以你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“……”
隔着玻璃窗，陆良人眼睛一直眨个不停，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把鹿含的这三句话全部理解清楚。
“想哭吗？”他问。
陆良人摇摇头，并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过。
“恨我吗？”他又问。
陆良人想了想，说：“鹿含，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，很危险，却又很神秘，但是我想……我还是不恨你，恨一个人好累好难，那种情绪太复杂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。”
鹿含笑了，眼睛里面水亮亮的，好像有什么在流淌。
“你真的好难教，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，你的人设已经过时了你知道吗？善良、无害、纯粹的没有心机，娇弱的身躯，爱哭的眼睛，小强一样打不死的精神，杂草一样让人忧伤的命格……你知道你像什么吗？”
“我知道啊，白莲花，黄子涛说过。”
“而且你身边有太多人帮你了，不管你怎么闹，他们都惯着，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地方。在这里面，绝对没有人会去帮你，一切的阴谋或者武力都需要你自己去克服。我一个人教不了你，但是没有关系，我给你找很多位老师，在这里面，他们总有人能教会你一些东西。”
说完这番话后，鹿含挂掉电话直接转身走了。
看着他的背影，不知道为什么陆良人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——落荒而逃。
“GM大神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陆良人疑惑不解地自语道，抬头看天，却发现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乌云遮住了。
从那以后，鹿含每个月都会来看她。
而她则都每个月像个白痴一样不断的证明自己过得很好，让他不要“担心”。
鹿含的话越来越少，眼睛里的阴霾越来越多，终于有一次，他说：“良人，倔强之人，难得善终。”
倔强吗？
陆良人茫然地眨着眼睛——
我只是想坚持自己，哪怕不能改变这个世界，也不要被这个世界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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