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默看着下面的场景。
那些人是活生生的肉体，却被黑魔附身，然后被自己的同胞杀死，或者杀死自己的同胞，许多人都是尸骨无存。
城墙外面的土地是血红色的，那些泥土都是湿润的红土，印着一个个泥泞的血色脚印。
空气之中都透露着腥臭的味道，远处的树上还停了许多食肉的鸟类，就等着大战结束，去饱餐一顿。
“老师，我能救他们吗？”温默只觉得眼睛被红色充斥着，她能够感觉到那些人死前的不甘，那些人只剩下丝丝灵魂，在战场上形成一朵朵火焰，静静地燃烧着。
除了她，没有人看到那些火焰中不甘心叫喊的魂魄，她能听到那些人的哭诉，听到那些人的求救，还有种种的怨恨。
她的呼吸急促，仿佛看到了那些人的一生。
大多数人都是生活在边境的平民百姓，这些年，几国之间没有战争，和平的生活让百姓们都安居乐业。
与一个伴侣结婚，生下一个两个三个孩子，苦恼于该送孩子去那个学校，苦恼于孩子的资源该怎么赚取，苦恼于自己的年龄开始变大，实力却没有增加。
他们都是平凡的人。
可是却被黑魔附身，自相残杀，没了身体控制权的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杀死了伴侣，杀死了孩子，杀死了父母，杀死了朋友，所有比自己弱的人都被杀死了。
他们好不甘心！好不甘心！
“帮我们报仇！帮我们报仇！”温默震惊地听着这整齐一致的话语，神识受到了影响，面色顿时发白。
“醒来！”一人暴喝道。
温默一个激灵，茫然地转头，便见着一张脸，“娃娃脸？”
楚强虽然没听过此话，但是瞬间领悟到此话之意，顿时黑脸道：“你才是个娃娃！不过是战场的煞气，竟然就被吓到了，还沉迷于幻境之中，走不出来！你姐还把这儿交给你，也不怕出问题！一边去休息，我来守着！”
回过神的温默脸色依旧有些白，却拒绝了，“不用，姐姐交给我的任务，我会完成的。”
“你不要逞强！你这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，不吐就算好的了！”楚强眼中闪过担忧，却黑着脸训斥。
温默摇头，“我不是被吓到了吗，也没有看到幻境。”
“你还说你没看到幻境，所有第一次看到的人都是如此，是不是看到了很多人在自相残杀，尸体堆成了山？”楚强抬了抬下巴。
温默迟疑地点了点头，“你们也看到了？”
“那你还说没有看到幻境，这就是幻境！”
楚强顿时拉了一把温默，“让开吧，我来守着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可是拉了几下，他竟然都没有拉动温默。
怪异地看了他一眼，楚强手臂注入灵力，用劲一拉，依旧没拉动。
“你这是什么力气，我竟然都拉不动？”
温默随手抽回自己的手，她觉得如果楚强再拉着自己，老师很有可能会动手。
悄悄地看了一眼慕天，温默笑着说：“你也不看看，我的姐姐是谁！我若是没什么能力，姐姐怎么会让我代替她。”
“温师姐厉害是真的，但是你嘛，我只知道你看了这场面，脸都白了。”楚强黑脸。
温默垂着眸子，“我看到的可比你们多，那不是幻影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，你还看到更多幻境了？”楚强皱眉，“那你更不该在这儿呆着了。”
“如果我说，你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呢？”温默喃喃自语，眼神看向了战场上燃烧着的火焰。
“看来你是被影响得不轻。”楚强翻了一个白眼。明明找了一张娃娃脸，却做着严肃的表情。
温默摇头，“你以后便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。好了，你如果有力气，就帮忙一起吧。”
她认真地看着下面，像温姝一样，一旦黑魔靠近他们负责的这一段城墙，她就会动手帮忙。
她并不直接击杀那些黑魔，一是节省精力让神识发挥出最大的价值，二是不愿意过早暴露自己的能力。
神识的重要性在这场战争中不言而喻。她无法确定，这些人之中会不会有魅鬼那样居心叵测的人。
一边注意着场上的局势，温默一边分出神识，往外探去。
那一处，黑魔附体的人一动不动地盘坐在原地，双眼紧闭，似乎陷入沉睡之中。
但温默有种感觉，他们在等待着什么。也许，是魅鬼他们。
温默忍不住下了这个猜测。
“小默，辛苦你了。”很快，温姝就回来了。
这次黑魔这么多，带队之人根本不敢离开太久。商量了对策，他们就匆匆赶回自己驻守的地方。
“温师姐，你回来了。”
“温师叔。”
“温师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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