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料目光接触的一刹那，刚刚还闲散安然的白发老人，突然立正向前一步，直接站在了苏易的身前，刷地抬起右臂，摆出警察举手礼的姿势，让人莫名想到唐老鸭从军的搞笑场景。
苏易楞了一下，反射性地抬手回礼，头正颈直，目视前方，不苟言笑，虽然身着臃肿大衣，仍然掩盖不了一身浩然之气。
……
天气越来越寒冷，吴老师下班前嘱咐好住校的学生回家取棉衣来，才满意地回去。
临近新年，吴老师家的客厅里面总要摆满老学生们送来的礼物。
已经习惯了杂乱的大将军，还是在满室的杂乱当中，惊讶地发现了本应该躺在医院病床休养的苏易同学。
“妈，我的储蓄罐怎么又空了……”苏小熊沮丧的气场起到了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的效果，让吴老师有些难为情。
“这个，那个，额……”
口才好不代表任何时候都能说话流离，尤其是私自“挪用”了自己家宝贝仅有积蓄的吴老师，理亏带来的尴尬一时无法消散。
“哎呀我知道我知道，又是资助贫寒学生了，”苏易大度地挥舞熊掌表示不计较，吴老师松了口气。
“那么，就用你客厅里面收到的那个最巨大的花篮来抵偿吧！”苏易眼睛闪光，还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从吴景办公室掠夺的玫瑰，拿在手里搓啊搓，直到被刺扎到==
“你要那么花干什么？呦，还弄个玫瑰回来！”吴老师不再拍打大衣上面的粉笔灰，戴上眼镜凑过来围观。
苏易如同触电般紧张，熊掌赶紧把玫瑰握紧，磕磕绊绊地撇清，“这这这不是，不是玫瑰——这是月季！！”
“你这孩子，大声嚷嚷什么，过来让我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哦，不错不错，是月季，还挺红的。”吴老师摘了眼镜擦擦，“当年你姥姥在我们住的军区大院里面培育了不少品种的月季呢。赶紧拿过来，我给你找个瓶子插上，照你那么挫弄一会儿就得枯死。”
啊呵呵……好的老妈。
当苏易一脸开心，抱着巨大花篮出现在西区的时候，已经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，雪夜的小咖啡馆里面，香气弥漫，温暖宜人。
温柔的女老板亲自从吧台后面绕出来，亲切地摸摸熊的脑袋，领着她在制作糕点的案台旁边转呀转，用手语问她吃点什么。
苏易面色庄重，把怀里的一大捧花束放在女老板的工作台上，双手指。
吃……花？
经过一番熊掌的上下飞舞，各种比划，颇有耐心的女老板终于清楚了熊的用意，伸手在苏易的头上亲切地揉揉，给两个人都系上围裙，开工！
角落的一张独桌上，一本厚到无敌的原版英文书被翻过页，咖啡在一边还冒着热气，有微小的波纹慢慢荡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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