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忆雪摊手耸肩笑了笑，道：“好吧，那就请兄长且跟我说上一说，父亲将自己关在书房是在做什么。”
“嘿嘿，小雪，我可告诉你，父亲他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
杜忆风的话还未说完，宽敞明亮的屋内就又多了一道人影。
“父亲。”
虽是逆着光，但杜忆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来人的身份，赶紧上前给杜青山见礼。
杜忆风吓了一跳，心道：还好刚才没说什么，要不然的话，又得被罚抄讲义了。
鬼知道那些东西抄起来到底有多费事。
杜忆风垂眸上前，一面给杜青山施礼一面喊道：“父亲，您怎么来了？不是方才还在书房里看画像么？”
杜青山闻言睨了一眼杜忆风，皮笑肉不笑的抚着半长灰白的胡须道：“你不是也说要回房去温书么？怎么，温书温到这儿来了？”
杜忆风讪讪笑了两声，垂眸用余光看了两眼杜忆雪，忙道：“父亲息怒，孩儿这就回去温书。”
“刚才想说我什么坏话呢？嗯？”杜青山拦住作势要溜走的杜忆风，“你个小兔崽子，你要是读书有三分你妹妹的用心，你还会到现在还困在社学里么？别的人家到了你这个年纪，早就下场了，可你看看自己……竟然还成日里偷懒，不学无术，你莫不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？”
杜忆风骇然，面色有些发白，道：“父亲，您这是说的哪里话？孩儿已经知错了，孩儿这不是马上就要回去温书了么？是您拦着孩儿不让孩儿走的呀，现在却又来说这些……”
杜青山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说法惹得更生气，瞪大了眼，一副要把杜忆风生吞活剥了的模样。
杜忆雪忙上前打圆场，一面将杜青山迎到屋内来坐下，一面给杜忆风使眼色让他赶快离去，别在这里惹杜青山生气。
等到杜忆风消失在杜忆雪的院子里，杜青山的怒气也稍微平复了些许。
抬眼一看，便看到小小桌案上摆放着的看了泰半的《大学》，面上露出宽慰之色道：“小雪你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，只是可惜了这世道……”
“父亲说的哪里话，兄长每日要研习的东西甚多，文治武功样样落下不得，哪像女儿，成日也没什么事可做，只有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……”杜忆雪说道，“嗳对了，父亲此时过来可是有事要和女儿说？”
杜青山再次感叹于杜忆雪的冰雪聪明，心里难免又为杜忆雪是个女儿身感到痛惜。
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瞬，很快杜青山就恢复了正色，道：“小雪，前些日子你请到府上来的那位书小姐，你可知道关于她的事？”
书小姐？
是书昔年么？
虽说当日来了两位书小姐，而自己的父亲也未曾点名究竟是哪位书小姐，但杜忆雪下意识便认为杜青山问的是昔年。
毕竟另外一位书小姐，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的父亲特地过来问她一遭的地方。
甚至于连半点让人想要打探的想法都没有。
横竖也不过是围绕着男子的那丁点儿事。
比起上过战场杀过鞑子又在诗会上打败了在投壶上从无败绩的林晚，还引来了京城有名的几位少年郎前来驻足观看的书昔年来说，书昔时，还真是没什么可值得说道的。
“父亲是想问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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