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。”
华霄的声音很平静，好像平时他跟黎轻说无关紧要的话一般平静。
黎轻：“……。”
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之后，其实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。
这是一间很大很豪华的客栈，外面有点灯，就算是没有月亮的月初，外面的灯光还是能透进一些到屋子里来，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。
至少，华霄的轮廓还是能看见的。
还有他黑亮的眸子，在黑暗中，让人不由得心悸。
“你发出点儿声音好么？我还以为见鬼了。你在那边说话我也能听见。”
黎轻已经半坐了起来，胳膊肘撑在床上。她不确定华霄这是要干什么，总而言之先说了一句半开玩笑的话，试图让气氛不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。
黑暗中，华霄的手突然向她的脑袋伸了过来。
黎轻的牙关一紧，身体紧绷着，双手倏地握成拳头，在挥出去和不挥出去之间迟疑了片刻。
华霄没有多余的动作，他的手指在黎轻的额头上轻轻一点，用稍显黏腻的低沉声音说道：“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又不慌不忙地把手缩了回去，依然站在床边，没有离开。
这句话就说得没有道理了。
究竟是谁得寸进尺？至少，她就没有靠近他睡的榻，把距离保持得很有分寸。
黎轻自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。这句话要是说出来，那气氛才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乖巧，乖巧中带着不容人忽视的距离感。
“好好睡，明日还要早起。”华霄道。
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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