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，只能轻点了下脑袋。
“我抱你去洗洗？”
她再次点头。
他精力实在太好。
结果……
燕北将她抱到浴缸里，又替她放了水。
她雪白的身子就没在水下，他也不走，穿着浴袍坐在浴缸边沿上看她。
虽然已经有了更亲密的经历，而且次数还不少，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这样坦然的接受自己光着身子在他面前任他看。
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，她一手抱着自己，一手推他，“你先出去。你坐这里，我根本没法动。”
尤其……
他的眼神，那样深邃，那样多/情，好像要再次将她吞掉一样。
燕北握着她的手不松了，眸子锁住她，要求：“今晚留下来。”
顾影还没回答，包里的手机倏然响起。
她突然想起最后顾烟和她说的那些话——她提醒自己早点回去是刻意的嘛？她并不确定，但只能拒绝燕北。
“我没办法留下，明天一早我妈的结果就出来，我和姐姐都必须陪在她身边。”
这无可厚非。
纵然两个人再想呆在彼此身边，也不可以。
虽然遗憾，但他大方的点头，“一会儿我送你回医院。要接电话吗？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。”
“不用了，一会儿我再回电话就好。”
顾影下意识拒绝了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她好像能确定那电话是顾烟打/过来的。
“你喝了那么多酒，还能开车吗？”顾影担心的看他一眼。12bD5。
他笑，“刚刚流那么多汗，酒也全部跟着蒸发了。再说……你觉得以我刚刚的表现看来，我像是醉的样子吗？”
他又来了！
顾影恼得撩水泼他，他笑着将她的手抓住，“好了好了，我道歉，不逗你了。不过，我有件事想问你……”
燕北想起什么，垂目看她一眼，“我爸去过医院吗？”
“嗯，去过一次。不过……到现在我妈都还不知道。”
燕北沉吟了下，“直觉里，他们之间好像有些我们都不知道的故事。”
他顿了一下，又说：“既然阿姨和我妈见过面，所以，阿姨之所以不同意我们，会不会也是因为和我爸之间有什么误会？”
顾影一愣。
之前她倒是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。
“我并不清楚。可你爸似乎并不想让我妈知道他的帮忙，所以我更不敢多问。”
燕北颔首。
“长辈们的事，我们当晚辈的只能从旁看着，不能多说。不过……若是有什么心结的话，我还是希望能帮他们解开。”燕北和顾影对视一眼，继续：“自从我爸知道阿姨的病情后，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。我妈说他总是心事重重，我想应该也和阿姨有关。”
顾影轻吐口气。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。
也许……
他们之间也有一段遗憾的深情。
………………
燕北送了顾影到医院门口，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处，他又停了好一会儿。
灯影下，唇角含笑。
终于，打算离开。
拉开车门，转身准备进去。一侧目，却发现一个身影就站隔着他的悍马，怔忡的站在那看着他。
他一愣。
“顾烟。”平淡的打了招呼。
顾烟似乎这才回过神来，冲他笑了笑，“燕总。”
燕北看她一眼。
她似乎有些失神。
这么晚，在这里见到自己，竟然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意外来。
是不是……
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了？
或者说，刚刚他和顾影道别的画面，她都看得清清楚楚？
“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？”
“哦，我出去买点东西。”顾烟看了眼手里拎着的东西。
看她一眼，燕北沉吟了下，开口：“小影刚刚才上去。”
他有意叫得亲密一点。
顾烟是个聪明的人，她不可能听不懂。
可是，偏偏她却浑然不觉，还挤出笑来，说：“谢谢燕总送她回来。她走的时候有说是工作上的事，我猜到了这么晚一定会是你送她回来。”
燕北被她的话噎了一下。
送顾影回来，在她眼里，就只是上司送下属这样简单？
双手兜在口袋里，燕北打算和她一次性谈清楚，“顾烟，其实我……”
“燕总，时间不早了，工作上的事等改天到我们事务所去谈吧。”顾烟却将他的话切断了。
模糊的灯影下，她脸色有些白。
却仍旧浅笑，“既然小影回来了，我就先上去了。还有事要和她说。”
不等燕北再说什么，顾烟已经转身往医院里走。
转身的那一刹那，面上的笑容凝结。
没有立刻回病房，可是，靠在黑暗的角落里，掩住嘴，忍不住低泣出声。
手机响了好久。
显然是顾影发现自己不在病房，而打/过来的电话。
看着那闪烁的号码，她几乎想要挂断。可是，到底还是将电话贴在耳边。
很努力，很努力的掩住哽咽。
“姐，你怎么不在病房？”
“……嗯，我在外面。可能要晚点回来，你先睡。”她突然发现，自己现在居然害怕面对她。
如果见面，她要和自己说什么？
告诉她，那个男人是她的，自己连想一想都没有资格？
告诉她，那个男人爱的人也是她。所以，她不可以再觊觎，只能无条件退出？
无论是哪一句，此时此刻，她都不想听。
“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的，还是早点回来吧。”顾影担心的说。
顾烟鼻尖一酸，差点又哭出来。
她居然觉得自己很傻，傻得像个白痴。
昨晚，在餐厅没见到她人，自己还那样担心她；以为她是要约会，她还劝妈妈别在意，鼓励她好好恋爱……
可原来……
她其实整夜都和燕北在一起，是吗？
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？
牵手？接吻？还是……
其实，早就更进一步了？
所以，昨天听她老实交代心里话，告诉她，她喜欢的是燕北的时候，有那一瞬，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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