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婆子醒来后天已经黑了，屋子里灯火昏暗，她挣扎着坐起来，声色沧桑，喊道：“菁子，梓儿？”
姐弟二人在煮饭，乔梓听到声音道：“姐，奶奶醒了。”
乔如菁回头看了一眼，点头道：“嗯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
乔梓进入房里，乔老婆子正在穿鞋子，听到声音抬头看着他，微笑了下，“梓儿？你姐姐呢？”
“姐姐在做饭。”他扶着乔老婆子走了出来。
乔老婆子坐下来，想到陈语的事情抓住了孩子的细小的手臂，盯着他问：“你跟奶奶说实话，你娘真的……”
乔梓点头，“真的，我亲眼瞧见的。”
乔老婆子眼里氤氲气泪水，当初乔相卧床不起，陈语不过二十五，一时鬼迷心窍罢了。
乔老婆子天生傲骨，这样的儿媳妇端不能再要。
“从此以后，她再也不是我乔家之人。”乔老婆子颤抖着声音，“我愧对乔家祖宗，百年之后如何有脸面见他们？”
乔梓没作声，无声的安抚着。
乔如菁从厨房出来，看了他们一眼，喊道：“吃饭。”
乔梓回道：“来了。”
餐桌上，乔如菁什么也不想说，只顾着吃自己的，吃饱之后才有力气干活，吃饱之后在想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。
她放下碗筷刚起身，乔相喊道：“菁子，坐下来。”
她望着乔相，心事重重的样子，又坐下来。
“我打算明日去集市上找事情做。”他说。
乔如菁看向乔老婆子，她盯着自己的饭碗并没有出声阻止。
“爹，你身子虚，在养一段时间吧，明天我去集市走一遭。”
乔梓听后跟着说：“姐，带上我一起吧。”
“你太小了，应该去读书了。”她微笑了下。
乔相固执说：“我身子没事，可以干活的。你看那墙壁，若是再刮风下雨，这里就住不下了，家里又没有钱盖新房，我若不出去……”
说到此他羞愧的说不下去了，身为一家之主却如此没用，活的如此窝囊，还要靠着女儿养着，那还不如死了算了，省的拖累女儿。
乔如菁看着那墙壁，暗叹一声，房子要修葺，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。她摸着兜里几两银子，还想着明天去集市上买点盐回来，看看家里还缺少什么也买一点。
看到乔梓，如今都九岁了，是时候该送去读书了，宁可自己少吃一点，也能不亏待了孩子不是。
“明天再说吧，我吃好了，你们慢些吃。”她将饭碗收拾起来去了厨房里。
乔梓跟着进来，“姐，我来洗碗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来吧。”
乔梓阻止着，她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他。
床铺好了，屋子还是有一股味道，但也还能忍。乔梓就住在她屋子里，中间放着破烂的箱子，躺下后看不到彼此。
乔梓左右翻滚着，她侧脸喊道：“梓儿，睡不着？”
乔梓微微仰头，又躺好，“嗯，我突然想姐夫了，不对，想箫大哥了。”
乔如菁愣了下，想到箫闲就想到昨夜的事情，对昨夜那纠缠不休的事情，她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。
这个时候，他应该睡下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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